蒋湛白的身高在这里简直傲视群雄,十分惹眼,他手里捏着亲子鉴定结果,与闻溪四目相对。

闻溪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两人再次相见的情景,也数次翻看过手机里保存的蒋湛白的照片,但想象终归是想象,照片也仅仅是照片。

不见到真人,闻溪永远不知道原来久不见面之后压抑的情感会全数反弹,他的心脏狠狠跳动了几下,但也就几下而已。

舔狗舔的入戏太深,他想,要摆脱不是那么容易。

蒋湛白也无数次想象过再次见到闻溪的场景。

闻溪喜欢自己,他知道,闻溪像那无处不在的阴暗潮湿的蘑菇一样疯狂的追求自己,他知道,闻溪给自己下药,逼自己上了他,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只有他知道,没告诉家里其他人。

舔狗深深入戏,被舔的怎么会无动于衷?

就算是蘑菇,那也有可爱的好吃的蘑菇。

但蒋湛白是个有清晰目标的人,那时候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学术中去,根本没时间也不想去想其他的。

他就没打算接受闻溪。

直到那一夜。

攒了二十多年的热情火山爆发了,他被那具身体,那股香气深深捕获,做了很多很多不敢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食髓知味,不过如是。

当时蒋湛白想,如果他够听话的话,留在身边做个床伴也未尝不可。

但一夜之后,闻溪就消失了。

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失效,蒋湛白满心的期待化成了飞灰,他忍不住想,这个人真的喜欢自己么,他这不会是为了骗炮吧?

尤其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对闻溪的身体和味道成瘾,根本无法再接受第二个人的时候,就更愤怒了,总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一个意图毁灭他的意志他的情绪的陷阱。

年轻的蒋先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暴躁,不舒服,就像动物界中得不到安抚的发情期的雄兽,而这几天,恰好就在闻溪睡了蒋先生的日子周围。

他花了四年多的时间来适应和习惯这件事,并确信自己以后依然会好好控制自己,不会出任何问题。

至于闻溪,既然走了那就有多远走多远,千万别出现在他面前。

要不然下次再见,一定要把人绑起来,打一顿。

但现在真的见到了,揍肯定是没办法下手的。

印象中总是畏畏缩缩的人,双目明亮,腰背挺直,宽大的家居服也掩不住的好身材,像一朵诱人的、汁水丰盈、新鲜白嫩的绣球菇。

他大不一样了。

蒋湛白这心情,无法形容的五味陈杂,他还捏着亲子鉴定结果,于是闻溪消失的这段时间,不仅给他生了个孩子,孩子还这么大了?

所以不仅是骗炮,还是借种?

然后现在又是什么样,想父凭子贵,登堂入室,嫁入蒋家?

蒋湛白有很多问题。

但医院不是个适合讲话的地方。

“闻溪呀,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林兰芷首先打破沉默。

闻溪的目光随之下移,看到人后,忍不住闭了闭眼,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表情。

“怎么回事?”蒋湛白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