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姐回来了,带来了一把扇子,象牙雕花的扇柄,山水画的扇面略微发黄,看着是有年头的东西,像古玩说。
宋观棋说:“这是大姐叫我找来的,还费了点功夫。”她母亲喜欢收集古玩折扇,这是叫人从港湾送来的。
宋念琴接过扇子打开仔细看了看,没什么瑕疵的地方,这才合上,递给宋庭玉,“明天去接亲的时候拿在手里,见到温拾,用扇子头敲敲他的额头。”
这算是港湾婚俗中格外不同的一点,新郎官去接人的时候要手持一把折扇,等接亲的时候见到新娘子,先在新娘子的额头上轻轻敲三下。
“敲额头干什么?”手里的扇子沉甸甸的,用这东西去敲温拾的脑袋,宋庭玉可真舍不得。
宋念琴夺过来直敲弟弟的脑袋,现在不敲,等以后宋庭玉结婚了,想敲还得看弟妹让不让了,“婚俗就是婚俗,叫你拿着就拿着,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还得是做老师的宋观棋博学些,“这也是旧俗了
,说这样做,进门之后的新娘会更听话。不过,哪有这样的道理,其实呀,也就是图个喜气。”
宋知画从楼上下来,看到装点一新,挂上红色彩带和喜字的客厅,“啧啧”两声,感慨自己的审美受到了屠戮,“你们就该等我起床再装饰屋子。”
这贴的也太丑了点。
“你这一觉睡到大晚上,叫都叫不醒,还等你起来干活?”宋念琴摇头,“你现在起床了,等到明早去酒店,可不许困。”
宋知画伸伸懒腰,“当然了,我小哥结婚,我肯定精精神神的。”
宋念琴又叫来管家,把明天早上派车的路线和注意的事项再度嘱咐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才放人去准备。
见宋庭玉还留在客厅,宋念琴拍拍他的肩膀,“还不上去休息,在这里等什么?你明天一大早就要起,可得早点睡。”
“睡不着。”明天就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谁能心大地倒头就睡?
宋庭玉也做不到。
“这么紧张?”宋念琴认真打量一番五爷深沉的脸色,“这都正常,放心吧,明天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嗯。”宋庭玉颔首。
宋念琴也是结过婚的人,知道这种结婚前夕,那就是激动的不得了,就算是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眼到化妆师到来。
所以她也不多劝宋庭玉什么,绕过沙发就准备上楼,她可要早睡,不然她的精力可撑不住明天迎来送往那么多宾客。
“大姐。”
宋庭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念琴回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谢谢,我的婚事,劳你操心了。”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宋大小姐回眸,良久,“嗯。要结婚了,可算是懂事了,不觉得我从前要你结婚,是在害你了。”
宋五爷低头一晒,不置可否。
“庭玉,这是你自己选的人,以后的日子怎么样,都是你自己来过,我希望你俩可以长长久久,明白吗?”
“会的。”
胡思乱想一整晚上的温拾刚合眼没有多久,就被人从床上薅了起来,一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来的人手忙脚乱,给他上妆理发穿衣,间门隙温浪还喂饥肠辘辘的温拾吃
点东西垫吧垫吧。
温拾坐在沙发上,塞了一口蛋黄酥后,精神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阿四腰间门别着的对讲机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宋宅的车队已经出发,酒店的签到处也准备好,陆续已经有宾客往那边走了。
套了礼服的温拾拍拍身上的蛋黄酥渣滓,站起来提了提肚子,他是真的胖了,这改过尺码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觉得有点紧。
“您到这里来干什么?”阿四一回头,发现温拾从沙发跑到落地窗那地方去了。
“我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到。”温拾心扑扑直跳,对讲机滴滴滴响个不停,他的心率,和那滴滴生有的一拼。
清晨路上是不怎么堵车的,加上宋五爷前面有人帮忙开路,这接亲的路上更是畅通无阻。
于是当那超长的漆黑车队出现在温拾视野时,小温惊呼:“来的这么快?”
“哥,人都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蹲着?”温浪一把扯起温拾的胳膊。
温拾跟着他站起来,同手同脚,“对,我不能蹲在这里了,现在是不是该下去了?”
“你下去什么啊!”围观的赵医生都笑了,看温拾样子,好像根本没参加过婚礼似的,“温少,你要等另一位新郎上楼的啦!
“我给他开门?
“不不不,你要在屋里等着他敲门进来。赵泽霖和阿四往门口一站,“开大门的事,还得是我们来。
虽然温拾这边没什么亲朋好友为他挡门,但是这种事总要意思一下。
于是当宋五爷敲门时,开门的是赵泽霖,“五爷,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啦!
“嗯,让开。宋庭玉手里擒着一柄象牙扇,定制的白西装裹在他身上,更衬得他宽肩窄腰,如要去走t台秀的男模似的,白马王子都没这么帅的。
“哎呀,五爷,我们不能这么快让开,阿四讪讪道:“这是一种婚俗,这门要挡的。
这天底下原来这么多宋庭玉不知道的婚俗。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让开?
赵泽霖财迷笑:“您得让我们心甘情愿让开。
“好。五爷活动了一下筋骨。
眨眼间门,等红包的赵泽霖被丢到了保镖堆里,下一秒,阿四也被踹了出来
。
门空了。
有前车之鉴,其余人,也不太敢拦。
宋庭玉举着扇子,敲了敲主卧的门。
早伸着脖子等的温拾不顾温浪的阻拦,立马应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