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忽地就笑了,她声音很淡:

“都过去了,恨也是爱一种表现,薄南辞,我不恨你,早不恨了。”

在想通的那天,沈襄心里就不再有恨。

沈襄剥着薄南辞犹如大钳子的手,一根一根地剥,终于,她把他的手全部剥开。

沈襄下车。

薄南辞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他狠狠握住拳头,才能阻止自己冲上去把她拽回来的冲动。

强拧的瓜不甜,杨要挽回她的心,他必须得慢慢来。

薄南辞在心里一遍遍不停告诉自己。

那一夜,薄南辞无法入眠,脑子里一遍遍回响着沈襄的话:

薄南辞,真佩服你过硬的心理素质,你怎么能说得这样脸不红心不跳?

沈襄说这话时的神情,看起来云淡风轻,可看得出来,她心里充斥着强烈的恨意。

一想到沈襄恨他,薄南辞便心碎难当。

那夜,他是吞了两颗安眠药才睡去的。

清晨,太阳穴疼痛难忍,薄南辞醒来,偌大房间,仍然只有他孤零零的影子。

以前,觉得沈襄没了,他可以独自一人撑着,不管有多辛苦,因为,他必须为薄司穆活下去。

然而,现在,沈襄明明活着,却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不愿意与他共首白头,这份痛苦与不甘,似毒酒一样侵蚀着他的心。

薄南辞刮了胡子,整理好自己,下楼。

楼下餐厅,薄司穆穿着小马甲,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余光瞥到薄南辞进来,他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用着早餐。

见儿子不理自己,薄南辞心里更难受了:

“穆穆,想襄襄来家里陪你吗?”

薄司穆抬头,看向薄南辞的目光略微闪着诧异,五岁了,在薄司穆的记忆里,老爹似乎从来都没喊过自己‘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