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曾经厌恶将自己仍在偏僻小星球的男人，现在又吐出一口血，半瘫在床上，双目呆滞，似乎有泪痕未干。

“老头子，还活着吧？”冬懒洋洋站起来，他笑眯眯地问。

劳智的眼珠子缓慢转动，隔了好一会儿，终于落在冬的身上。

他的手指艰难地抽搐几下，似乎想要抬起，却又无计可施

——叱咤风云半辈子的劳智，居然受打击太大，变成了瘫子。

“动不了了？”冬笑眯眯的。

他不再避讳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在劳智的注视下，将药粉齐齐倒入杯子里面，就往劳智的嘴边送。

还不住感叹。

“星月砂确实是好东西，香味浓，哪怕我一次放半包料，你也吃不出什么来。”

冬笑着，不顾劳智的抗拒，就将茶水往他嘴里灌。

“不是喜欢喝星月砂吗？我现在让你喝个够，你怎么不喝了？”冬看起来有些烦恼，因为劳智的抗拒，大半杯茶水，都淌在他的衣服上面，打湿了半边被子。他无奈地将水杯放下，叹了口气，“你说你，多笨啊，你看你把我扔进黑洞，我现在还好端端地出现。你的宝贝孙子现在也在黑洞，保不齐某一天，我一高兴，就告诉你应该如何接他回来。”

他无奈皱眉，“别让我不高兴，好吗？”

在这一瞬间，冬终于从劳智的脸上，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情绪。

是恳求、是悲伤、是懊悔。

在懊悔什么呢？

冬想。

肯定不是在懊悔，为什么当初扔下自己不够，还想要赶尽杀绝。

大概是在懊悔，曾经没有亲手掐死自己，以至于给自己留了这么大一个祸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