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秋就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沐晴落座，劳秋罕见的，并没有紧贴着沐晴坐下，而是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离沐晴远远的。

倒是稀奇。

不过沐晴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她默默倒好满满一杯的茶水，推到劳秋面前后，便自顾自地翻开书来。

也不知是沐晴的沉默叫劳秋难以忍受，还是没有水的环境令劳秋难以忍受。

他只安静了十分钟不到，整个人又变得焦躁，却又出于种种顾虑，不敢直接发作，便只能通过其他手段，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比如，和沐晴说话。

“你在看什么书？”

沐晴头都不抬，“《星际异兽录》。”

“这些有什么好看的，你别看了，快再给我倒一杯水。对了，医生什么时候过来？他再不过来的话，我只怕要先死在你家里面。”劳秋焦躁地不住说着，一刻都不曾歇下。

沐晴充耳不闻，她一目十行，手指翻过眼前书页，继续阅读下面的内容。

她的沉默，叫劳秋非常不痛快。劳秋猛得站起身来，朝着沐晴走了几步后，又猛得站定，回到自己位置上，“我说，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沐晴敷衍道。

劳秋难以忍受这一切，他觉得心底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快要烧毁他的理智，叫他……毁了这一切。

他能毁了这一切。

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劳秋的脸色变得惨败。

他摊开自己的双手，发现自己在水里面泡了几天，却没有因为浸泡太久而变得浮肿，反倒像是被水洗过的玉石，更加温润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