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流放过来的,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呢?
老人似乎已经累得很了,便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好像已经死去。
身边的人也三三两两地散开,他们在打了一架后,便朝着柱子跑去。
好像那不是柱子,而是带他们离开监狱的天梯。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老人缓缓叹口气,却在这时候,有一只软趴趴的动物,抵在了她开裂的唇上。
冰凉的触感叫她不得不睁眼。
她看见年轻的男人半跪在自己面前,认真地挤着水虫。
软趴趴的水虫被手指捏爆,腥臭的液体,从嘴皮缓缓流进喉管。
老人烦闷地挥开对方的手。
【你在干什么?】她用手比划。
男人却再次抬手,将虫子又放回老人的唇边。
老人更加恼火。
【这虫子多珍贵,你不知道吗?】
男人垂下头,发丝盖住了他的眼睛。
模样乖巧,似乎是明白了自己在【暴殄天物】,可动作却没有丝毫退步,手依旧停在老人的嘴边,水虫也因为他手指不住揉搓,身体缓慢干瘪。
一幅【你说的对,但我不听】的模样。
老人心头发紧。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接过对方送来的水虫。
液体虽然腥臭,但确实滋养生命,将那即将干枯的老人,从黄泉路上带了回来。
老人脸上的死气稍微散去些许,刚想对男人说些什么。
男人却自顾自地转身,打算离去。
【等等!】老人张口喊,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男人什么也没察觉,依旧往前走。
老人只得伸出干枯的手,抓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