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跟着也上树，眼底越发癫狂。

“他那么对我的孩子，我杀了他，有什么错？！”

“你没错。”

沐晴在树间跳跃，语气一派轻松。

“错的是规则，是制度，是写在法律上的不平等。”

她低低垂眸，语气飘渺。

“可你杀了劳秋，无法改变这一切。”

男人愤怒得发狂，他已经跟不上沐晴的速度，只能跪在粗壮的树根面前，嘶吼：“我不杀他，就可以改变吗？！”

突然，树根上站了个人。

她并没有低头，只是垂眼看男人，那冷淡又慈悲的模样，叫男人恍惚之中，看见了博物馆中的诸天神佛。

他跪在女人面前，卑微凝望。

女人缓缓开口，“可以。”

她声音冷漠，却带着巨大的力量。

她说：“留他一条命，我将改变这一切。”

男人眼底不知为何盈满泪水，他张了张嘴，血丝还在牙缝之中，清晰可见。

“我凭什么…信你…”

他问。

沐晴便回答。

“因为我……”她蓦然住口，随后抬头，看着天际飞来的飞艇舰队，轻轻叹气，随后弯腰，凑近男人的耳畔。

轻声细语，将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悉数吐出。

男人浑身震颤，随后似癫似狂，又哭又喜。

“好啊！好啊！！”

他虔诚地捧起沐晴的衣角，落下一吻。

“大人，让我为你的事业，贡献最后一份力吧。”

沐晴还没来得及阻止。

男人便面带微笑，从自己的胸口处，掏出那一颗血淋淋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