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可听见了,”叶与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年轻人这个年纪就该多走动走动,成天御剑走阵飞来窜去的,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美景。”
“师父所言甚是,”陆忆寒敛起神色,乖顺地弯起嘴角答道,“我们御剑回门派太显眼,行路也好,免得有人半道上瞧见将我们押给天衍宗。”
陆忆寒突然贴过身去,叶与心惊,连忙收起那一瞬的错愕,迅声问道:“怎么了?”
“可……师父当真识路?”陆忆寒压下上眼皮,神情不安地将嘴唇抿成一条线。
叶与犹疑半晌,这已是陆忆寒第五遍问他了,起先他还大言不惭,字字铿锵有力答他“自然”,可这一遍遍问下来,他倒是有些心虚了,语势像瑟瑟秋风中凋零的落叶,飘飘悠悠愈荡愈低:“……应当是这条路的。”
这传送阵将二人传到人间北城后便泯灭了,叶与后知后觉想起来,当年设下神游太虚阵本就是对着古籍上的生阵摆弄出来的阵法,套上幻阵后又变得极其脆弱,早年他试过一次,发现再次开启须得等上十年,这才将此阵遗忘。
叶与执拗地埋头迈向前去,空中一抹微光闪烁,拦住他的去路。
一张符箓渐显,黄符上伏着一个惊悚的血痕,血迹蜿蜒而下,汇聚成一滴饱胀的血珠翻出符纸,化作一抹燃尽的灯丝消散在空中。
叶与瞳目微缩,不等陆忆寒瞧清那纸上写着什么,翻手便抹去了那传讯符的痕迹。
“师父,怎么了?”陆忆寒瞥见那转瞬即逝的红,见叶与面色苍白,心中的不安攒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