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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祁方话说完,叶与便俯过身去将陆忆寒扶起来,他在脚底起阵,一息间便带着病号回到自己屋里了,顺手在门上下了禁制。

不过眨眼的功夫,祁方就被独自留在了陆忆寒屋里,跟那张空荡荡的床大眼瞪小眼。

叶与刚下完禁制就想起来自己还得重新温一碗醒酒汤,腰间却突然箍了一条缚带。陆忆寒声音沙哑,唤道:“师父…徒儿头好痛…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陪徒儿说说话……”

叶与随即软下心肠,无奈地笑道:“那你倒是先放开为师,不然为师可怎么坐下来陪你?”

陆忆寒闻声,这才乖乖放手,双手撑在床沿,瞳仁亮晶晶地望向叶与。表面虽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则他心底已经乐开了花,他竟不知叶与会吃这套,只要撒撒娇装装可怜就能得他偏爱,自己怎么就没能早点发现。

刚入门那会,因为练剑磨伤了手时就不该藏着掖着,就该光明正大伸出手来让叶与好好怜惜一番。

叶与从一旁倒了杯热水,四下张望,从床前的木桌上取来一块方帕裹住杯身递给陆忆寒,生怕又将他烫伤了。

陆忆寒小口啜饮着,觉得这水的滋味也是极好的,抬眼望向叶与问道:“师父…可还生我的气?”

叶与摇头,答道:“我已向白辰打听过原委,知你是一时用气,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以后你行事要深思后再做决断,切莫被一时之气而蒙蔽双眼,倘若为师那日未出关,你又真伤了人,为师也无力保你。”

陆忆寒乖觉地点点头,闷声闷气答道:“徒儿知道了。”

叶与话锋一转,闲适地依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陆忆寒又道:“从安,为师可是听说这些年安分得很,你那群师兄喊你去玩乐也不为所动,不是在山上修炼就是去天衍宗接委托,短短四年就从练气大圆满突破到筑基十阶,给为师长不少脸啊。”

陆忆寒突然被夸得无所适从,抬手擦了擦嘴角,有意掩饰脸上的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