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搭理她。
她对着地讲:她见不得东西乱糟糟的,刚入职三天就因为顺手帮领导拉上没拉好的裤拉链而被辞退。
地不搭理她。
她对着花草树木讲:她好想再回家看看,走得这么急都还不曾跟父母道过别。
花草树木也不搭理她。
她好似丢进河里的水囊,却唯独忘了揭塞,世上纵有再多水都与她无甚干戈。
可自从她救下小木便不一样了。
小木愣头愣脑的,有时连话都说不利索,像个尾巴似的怎么都甩不掉,宁愿在门口饿到昏死过去也不肯挪动半步。
“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啊?!”那日她被恼得不行,异界的话脱口而出,心头一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黄梅梅正欲遁走,一双有力的手拥她入怀,小木抱住着她,傻傻地笑:“我抱紧了。”
这话跟她本意风马牛不相及,但就在那一瞬,她听到“嘭”的一声,有谁在河底摸到了水囊,拔开了止水的塞子,哗哗流水全部涌了进来。
她决定要捎上小木,这是她的私欲,她太需要一个能听她胡言乱语却还能给她回应的人了。活蹦乱跳的师弟师妹不行,但这个笨笨的傻修士可以。
不管她说些什么,他都会回应,他眼中没有害怕、没有质疑、也没有防备,只是那样乖坐着听她讲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