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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跟文轩……应当算得上是至交吧。”

除了母亲,陆忆寒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亲昵地称呼父亲,无名觉得这满面春风的谷主亲切,他没想到父亲竟还和药王谷谷主交情匪浅,记忆中蒙着眼,带他采药营生的父亲又显得那么不真实。

“那谷主…可知晓我父亲的行踪?”陆忆寒斟酌着,拨开心中那方不敢多加探寻的角落。

“行踪?”温错神色黯淡,浅叹一声答道,“你竟还不知。”

“十年前,我任命谷主当日,他的命牌就碎作了两截。”他伸出手,盯着自己掌心,仿佛命牌碎在他手心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陆忆寒颤栗了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被一只无形手攥得生疼,有些喘不过气。

十年前?不正是父亲将他安置在赵府那时吗?

自己分明早就猜到了,陆文轩怎么舍得让他在赵府那种地方捱那么久?

可是,有些事情若非亲眼目睹、亲耳听闻,他总是会更愿意相信那微乎其微的一线生机,就像在这之前,他骗得了自己还能再见父亲,却骗不了自己刘掌柜仍旧在那间小药铺里替人瞧病。

叶与见他低垂着脑袋,一手搭上他的肩,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陆忆寒这才回过神来,细细答了声:“师父,我没事。”

没掉半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