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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兽催丹,成妖亦成魔。”

陆忆寒被这一语点醒,回头再去看那一地的母鸡,咽了口唾沫:“所以那些鸡是被抓去催丹了?”

“多半是,昨夜在我们追贼时,院里依旧少了鸡,昨日来时为师便在那些鸡上下了引神香,方才我顺着香找到南街后的破庙里,但那香恐怕已被识破,庙里的痕迹被清理过了,我只在角落找到这一颗血灵丹。”叶与将血灵丹收好,负手看向陆忆寒木然的脸,平眸笑问:“杀生修炼,如今这幅局面,少说也得算是丙等委托了,不知乖徒下一步作何打算?”

陆忆寒被这声“乖徒”浇得一激灵,平日里叶与只有在他犯事后训诫才会这般磕碜他。

陆忆寒在这五年的光景里犯事气人的本事一日比一日长,叶与分明记得在自己手下修行的孩子,饶是再贪玩调皮,自己好磨歹磨还是能强压一头——就比如白辰。

可陆忆寒倒好,对自己犯下的事从来都是嘴上反省,不出意外,隔天又能在训诫堂见着本人。面对陆忆寒,叶与只得收起了然的温笑和玩世不恭的清闲,多的是无奈和咬死的后牙槽。

大多数时候他都拿这徒弟没辙,只有在逮住这小子茫然无措之际唤上一声故作深沉的“乖徒”,方能寻得几分当师父的慰藉。

“自然是继续查!”陆忆寒又听到这是个丙等委托更是起劲,抖落了那一身寒颤,全然忘了自己上一刻还被鸡追得满屋子跑。

叶与挑眉,他多少也能猜到的,陆忆寒这好事的性子巴不得一跃千丈,这委托他若是接,便挫挫他的锐气;若不接,便自己将此案了结。

“好,你说如何查。”

……

宿醉后的感觉不妙,海萍在门外晒了一下午,头昏脑涨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身上盖的那身衣服滑落,她记得这款式是陆忆寒的,摇摇晃晃进屋要去还衣服,竟也忘了敲门。

推开门一看,却见一屋子被五花大绑的母鸡塞满,不见那师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