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陆忆寒一仰头便看见了叶与嘴角的笑意,顺势做了自己拜师后最想做的一件事。
陆忆寒贴在叶与腹前,两只小手环在了他的腰上,狠狠地抱住了叶与。两只小手虽还是够不到一块,但已经将叶与围了大半圈了,陆忆寒忽然觉得相较于掌柜,师父的腰是真的很细。他一头埋在叶与胸前,任凭叶与那身檀香枳味钻入他的鼻腔,似乎是要把对掌柜的那份眷恋和对师父的喜爱一同赋在这个拥抱上了。
叶与眉目淡开,拍拍他的脑袋,以前也有些年纪较小又怕生的弟子总会像小尾巴一样跟着他,拽着他的衣角不敢乱走,但却没一个敢像陆忆寒这样,明目张胆地像八爪鱼一样将自己死死箍在怀里的。
“想习字吗?”叶与被陆忆寒抱得有些僵了,这才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开。
陆忆寒的眼睛亮亮的,答道:“想!”
……
对于陆忆寒这种连笔都没机会摸过的小孩来说,写字那可谓是见者易,学者难。
他模仿着叶与握笔的姿势,在砚台中蘸了墨,盯着叶与笔下肆意而流畅的笔画出神,不觉自己笔头吸饱了墨汁,喜滋滋收回目光时,宣纸上已经多出一坨大黑块。
陆忆寒心觉愧疚,巴巴地看着叶与又替他换了张新纸,回忆着叶与方才的笔画,歪七扭八地运笔,紧接着,那白纸上爬满了一条条形状各异的蚯蚓。
“……”叶与抿嘴不语,心道,许是字太难了,换些简单的好了。
“昨日我赐名你从安,便就先从这二字开始好了。”叶与从背后环住陆忆寒,把着他的小手在砚台中将多余的墨舔了去,起手在纸上笔走龙蛇,潇洒写下“从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