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所有的摆设,都如阿簪说的,真的全部为玉石所制。
白玉的床,白玉的桌案和座椅,窗外的阳光倾洒进来,满眼都是通透水亮的。
可是,或许是女人的直觉,我总觉得阿簪瞒了我什么。
“阿簪,”我转身面向阿簪,沉声问他,“你和天上的帝后是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你才和那天缉神将说了几句,就可以免去玥邪的弑仙之罪?甚至帝后还给玥邪赐了婚?”
阿簪白皙的眼帘,宛若被清风拂过,微微地颤了颤。
似乎是思索了半晌,阿簪才眉梢酝着笑意,温柔地回我说道:“一千五百以前,我曾是帝后凤髻上的一根白玉步摇,帝后爱不释手,最终赐予了我灵魂与仙骨,又派仙匠,为我打磨了一张天下第一的绝美容颜,并赐我‘温玉’为名。
从那往后,帝后日夜与我赏戏饮酒、望月对诗,久而久之,仙帝心生妒意,不顾帝后的反对,执意要将我送上诛仙台。
帝后不舍得我魂飞魄散,只好暗自派人,偷偷将我送往了凡间自生自灭。
本以为仙帝放过我一马,再后来不知何种原因,仙帝又派兵下凡来四处搜寻我的踪迹,也正是这样,我才……”
“正是这样,你才遇见了涂彩禾,才被涂彩禾救下,并隐迹藏身在了九尾狐族,还用自己的面皮,换来了小涂姬的性命。”
我将阿簪后面的话,说出了口。
阿簪听闻,明显地眉宇一敛,他歪歪脑袋,反问我道:“姑娘有了这段记忆吗?”
“只是莫名窥探过而已。”
……
再后来的日子,我一直住在这间房子里。
阿簪都会选择亲手喂我吃饭、喂我饮水。
而阿簪没有双目,他看不见,饭碗与勺子又并非白玉打造,我的唇齿还不能碰到它们,这样吃起饭来,就很艰难。
不过,阿簪对我从来都很耐心,倘若不小心喝水的时候洒了我一脸,阿簪都会略带惊慌地和我道歉,担忧地问我呛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