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豁河?我看是蠢货河吧!”妄尧尖刻地嘲笑着河仙,“你连你这条河里的臭虾烂鱼都掌管不好,还有脸这样跟小爷我讲话?”
我本以为,河仙在听到妄尧这样嘲讽他以后,至少也要气势不能输地顶嘴妄尧。
谁曾想到,这春豁河的河仙竟然拧起了白花花的眉毛,紧接着——
“呜呜呜…呜呜……”
他居然垂下脑袋,把褶褶皱皱的老脸埋进了双手中,像个孩子似的嚎嚎大哭了起来!
妄尧捏着折扇的手一顿,无辜地眨巴着双眸。
他又侧过脑袋,和我对视了一眼,不可思议地朝我指指老神仙,问我说道:“丫头,那老地鼠在哭?”
河仙听到妄尧管他叫“老地鼠”,一时哭得更加伤心了,连蓑衣的尾部都跟着抖动起来。
介于妄尧没经我同意就带我下来到河底,也没有给我解释他下来做什么,我也就没有理会妄尧。
妄尧索性重新转向河仙,不耐烦地摆着手,嫌弃地骂骂咧咧道:“啊行了行了,好歹也老大不小了,别跟我这儿哭哭啼啼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晦气呢!”
河仙抬起老泪纵横的脸,用袖口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解释给妄尧听:“老夫也管不了它们了,这帮不听话的臭河仔们,迟早有、有一天把老夫给气走!”
妄尧微扬起白皙的下巴,湿漉漉的两束发缕,缠在他劲瘦的腰际,别有一番风流韵味。
“要不是看在它们惹到我家丫头了,你狐爷爷我才懒得管你这堆臭鱼烂虾,”他鄙夷地发着牢骚,又侧首对我道,“那些钓鱼佬之所以钓到死鱼,钓的就是河底那些有了一点修为就自以为了不起的臭鱼精、虾米精,它们装死挂在鱼钩上,等到上钩以后再试着附进钓鱼佬的躯体,坑害老百姓。
刚才那胖子苏,要是从他钓到第一条死鱼的时候就收竿离开,根本不至于后来被夺走几缕魂,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听后,平静地询问妄尧,道:“那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