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刺骨瞬间将她包围，浑浊的池水钻入鼻尖，传来窒息的感觉。

舒意感觉浑身都被汹涌的水给堵住了，从脑袋到全身都是难以言喻的胀痛！

脚下像是被水草之类缠人的东西给勒住了，动弹不得。

脑中的空气渐渐稀薄，致命的感觉充斥全身，死亡的恐惧逐渐逼近。

“舒意，舒意？”

男人幽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么飘忽，那么遥远，好像从天上来。

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额头，舒意身体的颤抖才不至于那么厉害了。

顾庭彻盯着身下这张额头上满是冷汗和泪水的脸，眸子轻轻一缩。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拍女人的脸颊，“意儿，醒醒？”

舒意脸上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滚落，灼热的温度烫得男人掌心一震。

“妈，妈妈不要走……”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

“留你一个人……”

顾庭彻看着这个平时从不轻易落泪，此刻却泪流不止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痛苦，是那种深埋于心的痛苦。

像是好不容易才能够借梦境得到一定纾解。

舒意樱唇呢喃着什么，振振有词的，像是魔咒，进入一个无法破解的死循环。

她紧皱着秀眉，泪眼婆娑。

楚楚可怜。

这可真不是平时会用来形容舒意的词。

她的心里……很苦么？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像是一只大掌伸进了心脏里，不遗余力地撕扯着。

痛得余韵难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