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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熹微哪能答他的话,被抱住之后倒是觉得安全了,静静地待着他的怀里,嘴里呓语着:“哥哥。”

醒来时,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阮熹微发现自己浑身无法动弹,手脚都被牢牢禁锢住——准确说,她现在在一个人怀里。

她被吓得清醒了三分,悄悄摁亮陆叙手腕上的电子表,3:05。

阮熹微稍稍扭动了一下身体,调整被压麻的手臂。

哪个姿势都不舒服,她试图脱离陆叙,翻回床里侧去。几个动作,引来陆叙的警告,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低沉,含着浓浓的睡意,“老实点。”

“太热了。”阮熹微说。她一时间心如擂鼓,两人贴得太近了,呼吸交融在一起。

堪堪睡了两三个钟头,陆叙睁眼看表,六点一刻。

下意识地往身旁一看,已经空了。外面天还黑着,他开灯,披了件衣服。走到两间房的小门处,看见阮熹微穿着练功服,在垫子上压腿。

屋里气温不低,练完一套身韵下来,阮熹微额上已出汗,脸蛋红扑扑。

她抬眼看到陆叙,说:“对不起,哥哥,我又吵醒你了吗?”

“不是。”陆叙说。他看阮熹微,身段纤细修长,柔软地跟橡皮筋一样,似乎可以任意旋拧。

阮熹微自小练古典舞。天不冷的时候,她会在小院里练晨功。

陆叙清晨起来习惯先泡一壶热茶,茉莉清香的水雾氤氲中,透过东厢小窗的玻璃,刚好能看到她练功的角落。

他觉得阮熹微倒是比高中那会儿更勤勉些。阮熹微是有过叛逆期的,反抗过一直逼她练舞的母亲曹燕青。一年中,她只有大年初一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