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书桌上常年铺着宣纸,毛笔不用时,他也懒得洗, 用夹子架住, 悬于一杯水的上方。这样可以让笔吸足水汽, 下次要用时, 提笔便写。
书桌旁放着三人位的黑色真皮沙发,小时候的阮熹微觉得这个沙发又大又软,当蹦床玩儿。
过年时大人总聚在一起打麻将,牌桌上的热闹至深夜不散。阮成华牌瘾一上来, 让女儿去找陆叙哥哥玩。大人说除夕要守夜, 小熹微困得不行了,也要坚持跟哥哥一起看电视。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蜷成小小的一团,陆叙便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 盖好小毯子,等着阮叔叔第二天来接她。
什么时候开始, 阮熹微意识到不能随便进陆叙房间呢?
大概是她上初三那会儿,陆叙已经大三了,很久才回家一次。
暑假, 阮熹微买了雪糕, 听子言说哥哥刚踢完球回来, 想着要分他一支解暑, 便兴冲冲地推开房门。
陆叙刚冲完澡出来, 腰间围了块浴巾, 擦着头发。
阮熹微被这幅画面深深震撼, 懵懂的男女意识让她在关上门之前, 快速扫了眼哥哥的身体。肩膀那么宽,肌肉线条明显,腿笔直而健壮,皮肤滑过没被擦干的水珠。
十五岁的青春期少女,第一次被男色扰得夜不能寐。她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浴巾下是什么光景?跟生理课本上画得一样吗?……
陆叙说睡沙发,阮熹微将视线落在沙发上,回忆纷涌而至。
他那么高,怎么可能睡得下,明天起来不得腰酸背痛?
阮熹微局促地说:“哥哥,还是我睡沙发上吧。”
陆叙便看着她,“微微,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两人还站在门口,管家路过问:“阿叙,熹微,房间里还缺东西吗?按老太太的意思,把熹微的东西搬过来了。要是找不着什么了,及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