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便需要强化另外的感受器,尤其是听觉,还有定向行走等一些训练,而且是康复疗程刚开始的缘故,闻喜的训练强度并不大,不过最初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艰难,经过这几天的反复练习,她才好了一些。
可今天在训练的时候,她好似被人挖走了心窍一般,总是心不在焉的,在室外练习行径间走路时,盲杖一连碰住多个障碍物都没有躲开,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看护阿姨站旁边,见她今天状态不怎么对,犹豫说了一句:“闻喜,要不咱们今天先回去吧?”
闻喜将手中的盲杖握紧,咬了下唇,很快回了句:“不用。”
她将盲杖向前伸了出去,一点点探着,偏头对旁边的看护阿姨说了一句:“阿姨,你过来陪我做一下导盲的随行动作吧。”
看护阿姨应了一声,正要上前时,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影。
沈从越按了按看护阿姨的胳膊,示意他来,然后长腿抬起,就走到了闻喜的身边。
他也不说话,就立挺着高瘦的身子,挨着她停下,随后放在腰间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闻喜这才有了点动作。
她身形似是僵硬了一瞬,随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微抿了下唇,然后沉默着就势挨着他的手背,她抬起左手,慢慢划过上面粗粝的肌肤,柔软的指腹像是被风起来的白纸,轻飘飘地摩挲过他的小臂,然后又像一个软面包,一点点将他骨硬有力的小臂笼络凹陷进去。
她柔软温热的手心环住了他的肘关节靠上一些,然后再慢慢握紧,轻缓淡和的对旁边的人说了两个字:“走吧。”
沈从越垂下眸子,偏头瞥了眼自己穿着黑色半袖的臂弯,白莹圆润的指尖若影若现,像一根根幼葱似的圈缠在上面,突出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下,随后步伐稳健缓慢地往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