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流泪的女人自己,恐怕也难说清,一颗眼泪有多少种意味。
但是所有女人,有一种同性间隐秘的知情:
朝男人流下的泪,总不那么纯粹。
也许,最开始的几滴泪,确实只属于情绪的外在流露。
流着,流着,便成了单独给他的表演。
边柏青总嚷嚷着他看穿了她,把他自己标榜的多清醒、理智。
但依旧在她小小调换个配方时,出现了略微的慌张。
继续买账。
余津津便知道他丢下她的那几天夜里,书架前熬夜的自我折磨,就是虚惊一场。
有些女人,会为男人心动,也爱他,好像有个条件——分手的话,不可以从男的嘴里说出来。
边柏青只朝她说个“他失恋了”,隐隐威胁了余津津,她就想发个邪火。
不舍得朝他,但能朝他心情上扔个炸弹,她也很干脆——
车子停在了福庆街的家庭麻将馆。
——提着桶汽油。
路过加油站时买的。
余津津没有钥匙——向来没有这个家里的钥匙。
虽然,这是亲爸为了安顿她,给的房子。
既然是余津津的房子,那她找见街口的灭火器,砸了锁,破门而入,谁他爹敢放半个屁!
余正海和妈常年吵架,余津津又不是傻子,一年一年,余氏夫妻争执素材多了,她大了,很多疑惑,还用两口子朝她亲自承认吗?
甚至,有时候余正海振振有辞的高亢,余津津觉得他就是为了叫她听见——
你是个外人,是我余正海庇护你们娘俩,不然你们就是这个社会唾弃的烂货和下贱种子。
而妈,在余正海发脾气的时刻,总是软弱下来,交出自己的积蓄给他,又一番低声下气哄他,有种怕丑事暴露的惊恐。
虽然,在余津津心中,妈,早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