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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报劈头盖脸地砸在严雎的头上,萧亦然紧接着拿出第三封密折。

“不止如此,浪里淘沙抽调在港船只百艘,配炮火千数,不日便可经海路,北上入长江口。

强渡过江,拿下金陵,灭了严氏全族,早晚的事。

就是死,金陵也得死在漠北的前头。”

严雎恍惚着接过这三封奏疏,浑身战栗,扑通一声跪坐在地,腿伤崩裂,血流不止。

若说杜明棠身死,他尚且仍能辩驳几分,这三封奏报就是彻底断了严氏的所有后路。

一旦浙安被拖下水,严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山河国破,就算旧案翻出花来又怎样?

“你看清楚,天下粮仓离了浙安州什么都不是,你没有退路,但是漠北有。”

萧亦然随意地在地上划了两道弯曲的线,看向严雎,“大雍万里河山,除却漠北三关之外,并非没有其余天险可依——换句话说,我可以退守祁连山或是秦岭,甚至还可以渡江,退守至长江以南。

漠北军南撤,守得要么是秦岭脚下寸土寸金、绵延万里的金铁矿脉,要么是浙安万里沃野,江南良田……这些都是比死守沧云更明智的选择。

有本王在,还轮得到你们姓严的来搞南北分治,建南雍朝吗?”

萧亦然拍了拍手,站起身,继而望向刑部衙门内的所有人。

“你们以为,漠北是为着谁在死守国门?是为朝廷,为皇帝,还是为着裹挟皇权,号令天下?国将不国,何以家为,为将者,寸步不让的是国之河山,不是处心积虑翻出的陈冤旧案,更不是先太子授意元辅与否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