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凝眉抬眼,果然如陆飞白所料想地那样开了口。
“严氏的交代,我来给。”
他平静地交代:“你回去请圣旨去杜府,以我的名义,去请杜明棠写致仕的辞呈递上来。他老了,人老了,就要归老,这便是对天门关一案的回应。旁的事情不要提,也不要管,他今日不会离开杜府半步,更不会到刑部衙门的公堂上指认谁的不是。”
“那陛下他……”
“他——自有分寸。”萧亦然停顿片刻,沉静的眼底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嘉禾元年的那一场杀戮,和着阎罗血煞的名号,与经年血债一道,斩钉截铁地钉死在了世人心里。
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天子嘉禾帝是因为漠北和世家结下不死不休的血仇,才会让这个十岁的孩子捡了便宜,轻易地胜过了他的数位亲王皇叔,被武扬王亲手扶上皇位,成了高坐明堂的天子。
所以,当年那一场兵败之祸,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攻讦天子,分裂漠北的缘由。
所以他们就理所应当地忘了,沈玥也是那一场惨案的受害者。
十一年前,年仅八岁,扎着一根朝天辫,兴冲冲地去赴一场喜宴的小沈玥,也在一场大火里,永远地失去了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