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亦然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头,“别乱叫,再折腾一回,今日你什么也不必做了,且等着明日严家人上公堂肆意攀咬吧。”
“急什么嘛,朕这是……”沈玥一边将头埋在萧亦然的胸前乱蹭,一边抬手悄悄摸摸地去解他的腰封,直到被萧亦然抓起两只作乱的爪子举过头顶,这才无辜地扬起头一笑,“……是缓兵之计。”
萧亦然不吃他这套:“再如何缓,也是要出兵的,陛下这一宿把兵都折腾在我身上了,算怎么回事?”
“我其实……从今晨在通扬运河之上,就有种不太好的直觉,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沈玥仍不死心地蹭了蹭萧亦然的胸口,叹了声气,老老实实地交代:“无论是水师北上、还是敲登闻鼓,说穿了都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杀招,倒像是……像是在故意搅浑了水,让我瞧不清其真正目的。”
“陆判官编纂的《冤案录》里写:堂审陈冤者为辩其罪,合法理者以理辩之,合情理以情陈之,合实情者以事论之,唯有诸方不利者方咆哮公堂,乱喊一通,妄图混淆之。”
萧亦然捏了捏沈玥的后颈,将他从自己的衣襟里揪出来,低头看着沈玥:“过往严氏气焰盛行之时,只要关张粮铺、火烧中州便能逼得你我趟进绝境,像今日这样胡搅蛮缠地喊冤,不过是气数已尽,垂死挣扎罢了。管他是什么目的,四野九州有我为你扛着,他就算磨好了弑君刀,又能落到哪里去?”
沈玥闻言一笑,还想把脑袋埋进去继续做鸵鸟,奈何后颈上拎着他脖子的手还用着劲,嘉禾帝耍赖不成,只好仰头巴巴地看着人。
“是,仲父是朕的肱骨之臣,就算是严家想要借仲父的刀来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