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今他于沈玥这里生出了私心,终归也是横亘在世俗两端,重若千钧,难以逾越。
沈玥定定地看着他,“朕准仲父奏请。”
“……”
萧亦然还未说话,沈玥抬手用力地板过他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半推半就地将他推进了那间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的暗室。
萧亦然毫无防备地被他推进暗室的瞬间,眼前也倏地暗了。
沈玥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捂住他的眼睛,呼吸灼烫着他的耳朵,紧贴在后背不容忽视的温度,时刻提醒着他方才究竟对这个炽热的少年人,露出了怎样荒唐的渴望。
“陛下……”
“噤声。”
沈玥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挣扎,又抵着他上前一步,“仲父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看,那我就讲给你听,如果你听完了还想要看,我就放下手。如果你听完了不喜欢,我就毁了这儿,就当是淹在洪水里了,从没发生过。”
“……行吗?”沈玥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耳边问。
“……”
萧亦然任由他抓着,没出声,也没有反驳。
于是沈玥便带着他在狭窄的空间里转了个身,那些陈列在黑暗里的过往斑驳地露出来。
“这画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仲父的时候,你一身大红的喜服,带着我从滔天的火海里冲出来。这幅画也是我第一次提笔描摹,笔法还有些生疏,改了很多次,都画不出仲父当时眉宇间那股子英姿勃发的生气。”
“这一副就要好得多了,是你在沧云关外,率众搏杀,迎着夕阳将军旗插在万人坑前的场景。鼓角雄山野,溅血染锋芒,我还记得当时在城墙上瞧见军旗迎风竖起来的那一刹那,胸口满满的震撼,以至于就连还是个孩子的我,都对沙场都有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