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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太后将酒杯放在他的面前,“武扬王若是能对哀家承诺,不再追究蚀骨之毒,那哀家自然也就敢出兵,去救那位袁大将军的命。”

萧亦然捏住酒杯,垂眸看了一眼:“……蚀骨散?”

“正是。”黎太后颔首,“哀家北上之行,舍了儿子,陷进了琅琊,如今又豁出去三万府军,就为着抹平这一桩旧怨,搏一条生路,你自然也得叫哀家瞧一瞧你的诚意。”

“……太后管这毒酒,叫诚意?”

“空口无凭。口口声声说放下了的,那未必就是真放下,若你当真能当着哀家的面,咽得下这口气,才能叫哀家信你不会趁府军出兵之后,秋后算账。”

黎太后抬眸睨着他,“蚀骨毒又不是毒,只这一杯还要不了你的性命。这些年你为了抑制毒发后七日的筋脉虚弱,不也没少服过这毒吗?”

“……”

萧亦然看着杯中酒,默了许久。

他在来之前,便做好了与黎氏你来我往,商榷割舍的准备。

无论黎氏想要三万府军安然归返琅琊,还是想要兵不血刃抢回秦岭黑山的矿脉,亦或是要在内阁中占一席之地保命,他都可以忍让三分。

但唯独没想过,他要忍下的是蚀骨毒。

萧亦然冷声道:“这是第三次。”

“什么?”

“这是第三次,太后在宫中对我下蚀骨散。”

第一次,黎氏一杯毒酒栽赃给了沈玥,他独自忍下,并未声张,在暗中一一销毁了人证物证,不给沈玥留下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