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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陆飞白虽因母亲早亡而与他心有隔阂,却仍旧每年都亲自为父亲置办一件崭新的冬衣。

陆炎武知他有心,但他冷硬惯了,一时却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宽慰,只能板着脸问:“琼华宴在即,文章做的如何了?”

“已经写好了。”陆飞白简明扼要地说,“这次南下,见了不少江北流民的难处,做的是《清田策》。”

清田则必要倒严,得罪天下粮仓的事,陆炎武沉思片刻,倒也没拦着,“为生民言,是文人大义。你有这份心,还是不错的。”

“嗯。父亲好生歇着养伤罢,儿子去厨房看看火。”

陆飞白替他掖好被角,躬身退了出去,寒风凛冽,他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衣领。

“小白——!”

袁征双脚倒勾在梁柱上,笑嘻嘻地探出个大脑袋。

陆飞白吓了一跳,脚下一趔趄,险些滑倒。

袁征赶忙拉了他一把,从柱子上跳下来。

“小白……”袁征扯住他衣裳,眼巴巴地说,“这次是我们王爷让我来的,你要再把我撵出去,大过年的我可就没地方去,只能睡大街上了。”

“大牢都睡过了,睡大街又怎样?”

“我知错了。王爷和大哥都已经骂过我了,这次让我来当真是有正事的,你还记得送给我的三封锦囊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