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当真放他们南下运宝,走的是官道。
保不齐人一过逍遥河,这群兵痞就撒丫子飞了,在江浙两州横冲直撞,甚至趁机灭了两州督抚也不是没可能,是万万不可能放他们走这条道的。
但粮马道与官道不通,且一路多山,五里一驿站,一路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倒不是不能冒一次险。
他们能想得到的,萧亦然自然也明白。
阎罗血煞谁的面子也不给,桌子拍得山响:“我等北营的将士身兼护卫皇城之责,中州刚出了这样的乱子,要抽调本王的兵去拉马车,绝无可能!”
分明这人刚才还要调兵马去押送那批珍宝南下,换做押粮,却又断然不肯了。
其心昭昭,人尽皆知。
姜淼尴尬地笑了笑。
沈玥殷勤地递过来一杯清茶:“仲父喝茶,消消气,慢慢地议。”
……
萧亦然态度强硬,连消带打,一番争议下来,会面不欢而散。
临别时,引路的内监特意带着几人自广盈库侧方绕了一圈,瞧见往来人员清点盘库。
大风掀起盖布的一角,露出二尺高的红珊瑚,坠着各色珠玉。
重利当前,谢嘉澍也算沉得住气,先去了信与各方总舵商议,确信铁甲军南下运粮队只走粮马道,不至于威胁官道封锁。
而后他才私下与沈玥和姜淼密会洽谈,得利分成皆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方才拟约签字。
小皇帝先斩后奏,武扬王被三方排除在外,最终不得不“勉强”接受了小皇帝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