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四大家因为首的严家蛰伏不出,黎家被当了出头鸟关进了诏狱,这才暂且没有闹出更大的事端。
萧亦然另起一封空白的奏疏,斟酌着下了笔。
窗外寒风呼啸,吹得树枝哗啦作响,一声断枝清脆地压倒在青石板上。
沈玥做贼似地趴在墙头上,瞧着掉下去的纸扇兀自懊恼,府邸又不是城墙,修得这般高作甚!
他闭着眼跳下去,落地后站起身,垂头丧气地瞧着自己脏兮兮的模样。他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月白的锦袍,这会儿已经脏的瞧不出本色了。
沈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又摸黑去捡落在地上的扇子。
一盏昏黄的灯火恰到好处地照亮了他身前三尺之地。
沈玥“唰”地一下展开纸扇,挡在自己的面前,缓慢地转过身。
萧亦然拎着一盏灯笼,坐在庭院正中间,和他四目相对。
沈玥的脸霎时红得像火。
“仲……仲父。”
萧亦然微微偏头问:“为何不走门?”
又不是他不想!
分明是他被拒之门外,说武扬王概不见客,连他堂堂大雍天子的名头搬出来了都不好使,迫不得已这才出此下策。
沈玥尴尬地咳了一声:“朕……就是来看看仲父,府上似乎……未有守备。”
萧亦然拧眉看着他编瞎话。
他轻轻抬起手上的灯笼,沈玥赶忙上前两步,就要去接。
萧亦然蓦地将手上的灯笼扔至半空。
叮——!
叮!叮!叮!
连排的弩|箭自暗处射出,将半空中的灯笼射成了筛子,灯火熄灭,钉入石板之下寸深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