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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广渠门有箭楼,也还能镇得住,若再僵持一时半刻……

堵在城门处闹着要出城的百姓,其中势必有天下粮仓的暗桩,若南海子那边还未将想出个妥善的法子,安置好北运的军粮,这头又开了城门,走漏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陆飞白急匆匆的从外头冲进来,语速极快地说:“……太后那边受了不知谁人的蛊惑,唯恐民变闹进内城,遣了内廷的人持凤印,命内城九门和皇城四门尽数关闭。”

“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陆炎武一急,牵动了前胸的伤口,疼得他直抽气。

眼下的形势再坏,毕竟只是天下粮仓头一日关张,也还能勉强撑过去,那些听了谣传说今日要开城门的百姓眼见无望,多半便会散去,可若皇城和内城也跟着封了,只怕是民怨沸腾,没那么容易平定下来了。

他当机立断道:“缇骑持刑部印先去内城拦着,给我穿官服,我即刻入宫请太后收回懿旨。”

陆飞白没有立刻应他的话,迟疑了片刻才说道:“父亲此举,无异于……不要这个刑部尚书了。”

陆炎武吃力地配合着给他穿衣戴冠的书吏:“所以你也别跟着来回跑了,趁着内城还没乱起来,赶紧回太学去好生读书,年底的琼花夜宴再给咱家赚个官回来,爹还指望着你的俸禄养老送终呢。”

陆飞白沉默地低下头。

“陆大人年纪轻轻的就想着回家种地,那可不能够啊!”袁钊从天井里爬上来,浑身湿透,正往下滴答水。

他先是好奇地四下张望了片刻,对着那繁复精细的沙盘啧啧称奇,瞧着愣住的父子二人,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正事。

袁钊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的匣子,扔到了陆炎武的脚边。

“还得劳烦铁笔判官再接再厉,继续为我大雍朝鞠躬尽瘁五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