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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卿丘垂袖负手,不置可否。

“算着日子,中州四城已经封了八天,外头的米粮进不来,城里的粮铺应该也卖空了吧。”

“是。”严子瑜会意,自袖中摸出一张纸契。

严裕良躺在担架上,惶恐地看着眼前人,华贵的衣衫下身体因恐惧而颤抖着,脖子上的血窟窿没有包扎,裸在空气中,随着呼吸发出呜呜的声音。

严子瑜抬起他的手臂,将严裕良的手指轻轻插入他脖子上的血洞,用力一搅,鲜血淋漓的手按在纸上,落下通红的指印。

严卿丘见着兄弟相残,保养得当文质彬彬的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柔声道:“家主知道他签字画押的是什么吗?”

严裕良无力地扭曲着身体,发出无声的呻|吟,痛得满脸冷汗。

“中州封城这许多日,我严家的铺子无粮可卖,自然只能关门大吉。二弟人虽病着,但这样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严子瑜笑得温润和善,“待明日一早,整个中州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无米下锅,吃不上饭了,会怎么样?”

严卿丘笑道:“中州乱、天下变,这才是我天下粮仓。”

说罢,他张开双臂,仰头闭上眼睛,拥抱着面前被烈火吻过的废墟。

身后一干众人,恭敬地伏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