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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围场之变那一日,沈玥险些杀红了眼,本就不想事事都拿到他跟前抖个干净,便不再往下细说。

“只是还有一事,趁着袁大将军也在眼前,朕需得说与仲父听。我朝河道衙门向来由内廷掌管,自废黜司礼监之后无人监管,通扬运河年久失修,袁小将军的龙舟,被困在了运河之上,恐无法再照先前所计,北运流民,需得另想他法。”

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有一处是省心的。

萧亦然轻咳几声,顺了顺气:“这也在意料之中,算不得什么大事,便叫他原路返归罢。”

沈玥犹疑片刻,直言道:“中州至琅琊的运河是通着的,朕意欲再试试龙舟能否从琅琊入海,走海路返归。若此路能通,日后南下即便不走运河,也可走海路。只是现下即将入冬,海上风浪大,恐得叫小将军冒次险。”

袁钊在旁冷冷道:“拿征儿冒险的事,说与我听,能成,可你要说给老三听,那决计是要拦着的。若非我驻军在外,将征儿养在了王府,也不能给他惯出那副德行。”

沈玥深以为然:“大将军此言有理。那朕便不再叨扰仲父,与将军详细地议。”

萧亦然被这二人言语交锋,堵地无话可说。

沈玥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轻抚下身,往床边的香炉里撒了一把安眠香。清冷的松香在微光里袅袅升腾,冲散了帐中萦绕不散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