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胸口被他砸地生疼。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戳了戳萧亦然的脖子。
许是被折磨地狠了,被戳着命门也没有任何反应。若非指腹下清晰地触摸到他快如擂鼓的心跳,他安静地像是睡着了一样。
蚀骨之痛,每一寸骨血都在燃烧。
那得有多疼啊。
沈玥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躁动不安的脉门,目若流萤,泛着晶莹的水光。
沉默片刻,沈玥轻轻掰开他的下巴,将自己的食指放进他的口中。
“仲父,疼的话,你就咬我的手,别硬撑着。”
萧亦然含着他的手指,失焦的眼神缓缓聚拢。
这是沈玥还是小团子的时候,他拿来哄孩子的。
当年,他单枪匹马地带着沈玥出逃中州一路北上,怕他哭,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就给自己的食指放在他嘴里,让小团子含着,跟他说:“别哭。如果你怕的话,就咬我。”
只要他这么做,给他一根手指头啃,团子沈玥就会很乖巧的听话。
就算外面是血雨腥风刀剑火海,小团子吓得面如金纸浑身颤抖,也安安静静地含着他的手指,不哭不闹。
那些刀光剑影的往事犹如逆行的洪流,以势不可挡的汹涌姿态,裹挟着漫无边际的痛苦,就这样蛮横地撞进了他的心口。
那个含着他手指,被他护在身下的小团子长大了,长成了如今身量修长的少年,那双看起来随时都要哭出泪的眼睛,竟出奇的没有变。
沈玥还是这样看着他,仿佛一切都尚未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
天光破晓,晨曦的朝阳刺破帐帘,落到相互依偎的二人身上,像染上了一层浓郁的血光。
开猎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