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袁钊当即就答应了,萧亦然好生考量了一番利弊安危,也点了头。
龙舟离京之时,萧亦然亲自去码头送他出征,袁钊板着个脸,站在萧亦然的身后,连道别的话都没说一句,回来后却硬拉着他开了好几坛老酒。
二人像送大闺女出嫁的老父,一同窝在王府的房顶上,吹了半宿的冷风,大醉方归。
袁钊立时吹胡子瞪眼:“咋的还讲翻旧账?等下到了猎场,是不是想跟爷们儿打一架?”
萧亦然笑着举起双手:“我认输。还请大将军快头前巡防去罢。”
袁钊摇摇头,盖上盔,一声呼哨喝起,抬起右臂猛地一挥,身后数百铁甲齐齐高呼,扬鞭纵马,踏起烟尘而去。
后头的人跟着吃了一脸的灰,连圣驾都放下了帘,黎家表兄拉了脸刚要说话,沈玥撂了手里的骨牌,敛了笑,没什么情绪地说道:“不玩了。给朕备马。”
沈玥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众人,不由分说地钻出车驾,上马前行。
雍朝重文轻武,一众文官本不擅骑射,多半都窝在车轿里躲懒,眼见皇帝上了马,除却年逾七旬的内阁首辅,众人也都心不甘情不愿地上马随行。
萧亦然前头瞧着众臣叫苦不迭,又不敢发作的样子,破天荒地代小皇帝赦了恩典,歇了半个时辰再上路。
一路走走停停,大队人马抵达南苑之时,已是夜深。
上林苑监已提前布好居所,袁钊头前带人巡视未归。多事之秋,萧亦然片刻未有停歇,也跟着打马巡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