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定了定神,提腕运笔行云流水写下几行字,一气呵成未有半分停顿。
笔刃刀墨,铿锵有力,字迹力透纸背,横竖撇捺雄浑豪放、锋芒毕露,透着一股子难折的傲气,就连运笔的力道都与他相差无几。
见自如人,难得的是沈玥虽不掌兵,未历沙场,却能将他一个武将笔下的刀枪描摹的淋漓尽致。
萧亦然没什么情绪地点点头:“陛下好书法。”
沈玥红着脸将手书同腰牌一并交给那书吏,几乎要钻进眼前的卷牍里。
“怎么学的?”
沈玥支支吾吾地低下头:“朕……仲父……,仲父先前给朕写过字帖,还有那许多的兵书,朕总不能让仲父白抄。”
他少时骄纵顽劣,庄大学士一手天下闻名的书法不肯学,先贤的字帖也不肯临摹,唯独对萧亦然的字情有独钟,还搬出一套“仲父字迹铿锵,有铁血风骨”的说法,硬要萧亦然给他写了许多的字帖。
只是后来,他这套“君效法臣”的做派到底没能行得通,在庄学海的戒尺之下,不情不愿地练就了一套工整利落的小楷。
“所以,陛下果然是自幼时起,便开始算计臣,防备臣了是吗?”
“不是这样。朕……朕确实是倾慕仲父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