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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不是阿钊那直肠子,你甭替他开脱。算着日子,这几日也快到毒发的时候了,你就给老汉好生养在府里,哪也不许去。”

国宴上,沈玥那一杯酒,其实已然扰乱了他毒发的日子。萧亦然没吭声,只点头应了。

老姜头着手开始收他身上的针:“老汉给你配毒,那是为了防着下毒的人,可不是叫你这样当糖豆吃的。不过是几日的无力体弱,能算得了什么?以后发作能抗就扛着,可不能再这样作践自个儿,仔细你年纪轻轻的,要走到老汉的前头去。”

打他少时在漠北入编起,老姜头便是漠北军里有名的医官,看着他长大,又替他管着王府大半的庶务,说话总比旁人的分量要重几分。萧亦然在老姜头灼灼的目光下,欣然妥协,命袁征去告了几日的病假,并再三保证这几日都会好生卧床修养,绝不过问政事朝局。

他这边告假不朝,做实了暂避风波的架势。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沈玥那边却不消停。

嘉禾帝不仅亲自前往国子监,慰问了替天子鸣不平的监生,好生抚慰了那为首的任卓一番,居然还颇为豁出去脸皮,当众将这两碗水端的四平八稳,提笔做表文一篇,大肆赞扬了一通摄政王与其幼时相伴的君臣之谊,说得真情实感,令人动容。

太学监生泪洒当场,更言之“闻陛下此表不哭者,实属不忠不孝不义之徒”,洋洋洒洒做了数百篇文章,一时流传甚广。

[朕幼时丧父,东宫托孤,时逢北疆战乱,无米无粮,仲父亲斩其母手植之树,为朕所食。朕无仲父,无有命在。1

朕少时登基,得万里江山,然少不更事,仲父三顾恩师于乡野之下,亲授国策。朕无仲父,无有君泽。

朕年幼体弱,时染寒疾,仲父不眠不休,日夜看护。朕贪玩性劣,不思读书,仲父谆谆善诱,不厌其烦。朕无仲父,无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