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想……世家之所以不得民心,王爷能统兵摄政,不就是因为这天门旧案吗?”
李元仁井井有条地分析:“这水可载舟,亦能覆舟。当年的天门关旧案,涉案的犯案的那都几乎死绝了,还不是他们想如何编排就如何编排?
一旦王爷拿着唐如风此人,大张旗鼓地兴师问罪,这人就当庭毁供,把先前对王爷说的那套口供临时这么一翻,倒打一耙。严家再把江浙饥荒的帽子,朝您头上这么一扣……民怨遇上军愤,王爷您的位子,还能坐的稳吗?”
萧亦然垂眸,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这唐如风是打算翻供还是毁供,眼下本王尚且不知,可这人却是陛下明明白白亲手送给本王的,照你的这套‘阳谋论’,陛下是要害死本王不成?”
李尚书“嘿嘿”地赔了笑,露出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天底下最想杀他摄政王的,除了他们那位小陛下,还能有谁?
“可李尚书方才分明说,陛下可是为着秋后饥荒,处心积虑地策划出一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刺杀,要为本王保留下你们这两个人证的。”
萧亦然蓦地俯下身,目光如炬,举一反三道:“如此说来,你们二人也可当庭毁供,倒打本王一耙……那你这人证,本王是留,还是不留?”
李尚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他身后的孔侍郎也跟着瘫在地上,结结巴巴地找补:“兴……兴许是,咱们陛下他年纪小,没察觉到严家……严家的阳谋。”
“……哦。原来是这样。”萧亦然煞有介事地跟着点了点头,话音一转,“那陛下年纪小,一时不察才落了套,二位大人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吧,怎么二位大人就没有劝阻过陛下呢?还是说,二位大人巴不得陛下借着这阳谋,活生生地害死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