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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然身子懒懒地向后一仰,靠在树上,充耳不闻。

沈玥毫不气馁,絮絮叨叨地劝:“仲父,这么大的中州,就这么一个人,无影无踪的,你上哪里去找?即便仲父抓着了人,交由大理寺定了罪,也只能遣缇骑和钦差南下抓那严二。且不说缇骑办不办的成,一旦严二那个草包负隅顽抗,抵死不肯为质交粮,就几个缇骑这么点分量哪够啊。

仲父,这一来二去的,再给耽搁了,往北边走的路,可就要被大雪给封死了,仲父难道就忍心看着漠北的将士们饿着肚子过冬?”

话音至此,萧亦然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沈玥一眼,“以替陛下守国的军士来威胁臣,陛下真是好出息。”

“没有的事。”沈玥笑得无比真诚,“仲父,朕这不是上赶着来替你来解此军粮之困的吗?”

萧亦然不冷不热地说:“所以陛下的戏,从国宴就开始唱了,是吗?”

沈玥笑了笑,不置可否。

“仲父拿朕比戏子,多不合适。”说着,他朝萧亦然伸出手,“仲父,后面的事后面再说,明天你陪朕去看看。朕保证,绝对不让你失望的。”

萧亦然紧了紧衣领,轻飘飘地一个闪身避开沈玥伸过来的手,抬脚朝卧房走去。

似乎笃定了他不会拒绝,沈玥抱着他的宝贝鸟笼,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初到王府那日,沈玥便拿出他那“同行同寝”的说法,抱着御龙雕花的枕头站在萧亦然的卧房门口,说什么也要赖着和他一起睡。

萧亦然在窗前添了一张矮榻,扔了一床缎被,毫不留情地将小皇帝赶去睡榻。

他刚进卧房,沈玥就冲进去抱着被子站到床前,露出张无辜的笑脸:“仲父,您方才说自己只能任人宰割,朕想了想,这分榻而眠还是隔得远了些,若半夜里唐如风闯进来,朕怕是来不及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