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衍在他出生后的这十几年来,起初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但他对整个家庭表现出的漠不关心的态度,和一回家就让整个空间产生的低气压,都让宋宴辞觉得这个父亲的角色没有丝毫存在的意义。
在他的记忆里,陈皖见到宋承衍也从来不笑,相处起来生分的连陌生人都不如。
后来宋承衍回家的次数减少,但每次回来,宋宴辞总能听到他和陈皖争吵,关于他的学业发展,还有很多他听不懂的事。
于是宋宴辞从小就希望宋承衍不在家的时间能够久一点,他很逃避那种窒息感,只希望他和陈皖每天都能轻松一些。
他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他们母子每天过的怎么样,明明他总是一副随时都能将他们抛弃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陈皖的婚姻能维持这么多年。
直到他看到那些照片,还发现有一个保险柜里满满当当都是类似的东西,这种已经随着时间固化的认知带来的误差感,让他思绪混乱的几近凝滞,
又或许他看到的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被跟踪被偷拍,不知道这种事在陈皖身上存在了多少年。
原来他不是漠不关心,而是因为他已经极其详细的掌握了一切,不需要再过问。
自此,宋承衍在他印象里除了窒息,更多的是可怕,阴云密布无法看透的可怕,做事情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可怕。
于是当初下节目回来,陈皖让他走,他起初不情愿,但还是决定要离开。
因为陈皖最后告诉他了一句话,她用了二十五年才换来这次远走高飞的机会,如果他现在不走,等待他的不知道又会是多少年。
他的母亲为他建造的乌托邦已经到此为止,无法再延续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