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声已经听过她不下数次的道歉,每次都令他头疼欲裂。他这回不再无奈,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声,并不想听类似的言语。
“初濛,除了道歉,你还会做什么?口口声声标榜自己是成年人,可是作为成年人,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吗?还是说,除此之外,你更喜欢心安理得地麻烦别人?”
林润声口吻不重,可落在心上,句句像一柄尖锐的刀。初濛从没有听过他这么不分轻重地贬低自己。
原来她在他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无能、胆怯,甚至是多事。
她难过得要死。
比昨晚更疾风骤雨般的锥击,每一下都让她千疮百孔。
林润声坚毅的目光没有半分停留在她身上,洋洋直视前方,看不到任何表情变化。
初濛如坐针毡。
她此刻迫切地想下车。
在等红灯的工夫,林润声从驾驶室的储物箱里拿出那个娃娃——
“你的挂件。下次不要再弄丢了。”
初濛呆呆地凝望它,一滴泪落在蓬松的绒毛上。
林润声握住方向盘的手松了松。
昏暗的光线将他不俗的侧脸掩埋在阴影里。
初濛无声的啜泣惹得他心烦意乱。
终于到达今晚的住处。
初濛意外地发现这里竟是他的家。
“你身份证丢失,不好落塌酒店。将就一晚,我睡在客房。”
林润声随手递给她一件睡袍,看得出来是他临时买的。初濛愣神,低头看着那件衣服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