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宠若惊。
直到现在,仍觉得是一场梦。
林润声的车停在门口,沾了不少的泥浆,鞋服滚落的草叶刺眼夺目。能看得出来,他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赶到这里。
昨晚电话挂得匆忙,他以为她最起码会对自己今天的到来有所上心。
可是她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他眉睫压了压,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握紧,一颗心飘在海面,又潜伏于海底。
“初濛,你觉得我昨晚是在开玩笑吗?”
他不想质问她,奈何控制不了泛滥的情绪。
他最近总是无意识地被打破将近三十年的底线,情绪喷发到不正常。
初濛不敢向前,仿佛前面布满荆棘。
她犹犹豫豫踱着步。
“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联系了。”
她到底说了实话,眼角微垂,以一种卑微者的姿态,更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
林润声深不透光的眼底幽暗凝聚,他不好彻底爆发,只能将憋紧的气息匀了一遍又一遍。
“跟我来。”
他捉住她那只未受伤的手。
金黄色的麦浪在田间翻滚。
两人迥异的身姿没在蓝天白云之下。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和你联系?你的脑回路就这么与众不同?”
林润声被她气得有些语无伦次。搜罗一下语言,他重新整理后方才开口。
初濛愣愣,“昨晚你不是挂电话了吗?”
“我挂电话那是因为……”
林润声忽然觉得解释已毫无意义。
他平心静气一会儿,整理好思路说:“你觉得我今天赶到这儿就为了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