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听得有点恍恍惚惚。

这个随从,是薄昭上次来长安送礼时留下来的人,几乎带走了当年代国一般的产出,才在长安勉强买了个小院住下,专门负责收集和传递情报,让他能够了解京城的人事变化和各种消息。

毕竟,代国还是太偏远了。

而如今,看到他脸上与有荣焉的表情,刘恒都不知道,这人现在到底是代国留下的探子,还是已经变成了朝廷的宣讲人员。

在他口中,提及吕雉这两年的政策,既骄傲又满足的表情,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十分忠诚的吕吹,说起吕后给长安带来的变化,不光脸泛红光,连眼神都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之情。

“太后修订了口赋,原本七到十四岁就要出口赋钱,现在太后说了,不赚钱的孩子还得人花钱养,要是再交口赋钱的话,就没多少人愿意生孩子了。”

“原本高祖要求女子十五则嫁,不嫁者要缴纳四倍的口赋,现在都被太后取消了。”

“只有十四岁以上开始做工赚钱的人,才用交口赋,其中孕妇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或是没有能力的残疾、退伍的士兵……都不用再交口赋,就不用担心像以前那样,家里养不起小的老的,就只能卖儿卖女,放弃老人。”

刘恒忍不住说道:“可朝廷的田租还是十五税一,我们代国可是三十税一啊!”

随从轻咳了一声,有点同情地看着自家年幼的代王,小声地说道:“要交田租田赋,得先有田地才行啊!朝廷准许开荒,还给百姓分授土地,听说分地的农民还能得到朝廷提供的新粮种,只要肯干,就不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