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公主自然明白,母后这是在逐步减少诸侯王的封地,收归国有后,才能够分给百姓田地耕种,避免耕者无地。
而刘肥作为在刘邦大肆分封刘姓诸侯王时,分封土地面积最大的一位,不被削减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如今刘肥能够全身而退,就算被割去了近四分之一的封地,对他而言,活着就好,已经是十分十分侥幸之事了,否则按照吕后以前的脾气,借着齐大和驷家的事,把他满门灭了都是寻常事。
他没事了,远在代国的薄姬母子却差点吓懵了。
长安太学建成之事,举国皆知,就连偏远贫瘠如代国也有人不远千里去长安求学,有来有往,自然也有人从长安来,将在长安城的见闻说与他们听。
而最近的长安城,就没有比那太学开门之际发生的神降天幕直播更震撼更精彩的大事了。
可对于旁人来说津津乐道的故事,传入薄姬母子耳中,那简直跟催命符差不多了。
薄姬两眼发直:“我儿……我儿竟有天子之命?”
刘恒却十分冷静:“阿娘,那什么天幕在太后面前播放之事,若是预言,那我们只管等着看,若不是……”
他苦笑一下,浑然不似个岁的孩子。
“那我们也只能等着……听天由命吧!”
“可太后……太后……”薄姬声音颤抖,伸手抓住儿子的手臂,“恒儿,我们逃吧!太后……绝不会放过你的!”
刘恒拍拍她的手背,并没有说她太用力抓痛了自己,而是温和地安慰她:“太后若是有意杀我,都不必派人来,一封诏书,一杯毒酒,便足矣。”
“既然现在什么都没来,我们若是跑了,反而坐实心虚之事,给了别人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