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苦缠死磨着,终于还是从刘盈手中“借”了一百甲士,可在宫中陪他“练兵”。
有了这一百甲士陪他玩耍,第三日开始,他不再跟着刘盈去上朝听政,那些老臣们说话文绉绉的,奏折更是又臭又长,他从儿时就好武厌文,这点倒是跟刘邦一模一样,一听那长篇大论的之乎者也就开始犯困,哪里比得上跟甲士们在庭院中打打闹闹来得快活。
只是他玩得开心,却浑然忘了还在永巷里做苦役的戚姬。
而戚姬一听刘如意竟然从赵国返回长安,吓得魂飞魄散,想尽办法,甚至花光了藏在衣襟里的最后一片金叶子,才得以换上了宫奴的衣衫,偷偷离开永巷,前去寻找刘如意。
刘如意刚跟甲士们“奋战”了一下午,玩得浑身大汗淋漓,直呼口渴,便有宫人送上汤水,他拿起来正要喝,却有个蓬头垢面的宫奴忽然从后面蹿了出来,一把打翻了他的碗,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不可喝!这水中定然有毒!”
刘如意先是下意识地一把推开这个宫奴,却被她的话震惊得呆若木鸡,后背发冷。
“有毒?!”
周吉走上前来,皱着眉从地上捡起摔坏的碗,闻了闻,又从袖中取出根银针沾了点汤水,看到针尖依然银白锃亮,便摇头说道:“赵王所用饮食,皆有人试毒,此人胡言乱语,还不拖下去问罪——”
那宫奴却抱住刘如意的手臂,哀哀哭泣起来。
“如意如意,我是你阿母啊!”
“阿母?!”
刘如意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形容槁枯,穿着破旧,颈项上还带着宫奴颈环的妇人,竟然会是自己那个美艳绝伦,独得父皇宠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