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宁景觉得,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让柳静秋看清他娘家两个哥哥的真面目,现在伤心了,总好过以后被咬痛了好。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就带着柳静秋一起去登门问土地和借道费的事宜,看看那些人会有什么嘴脸。
而柳家这边,确实如宁景所想那样,起了心思了。
“宁景回来了?可有往我们家来的意思?”柳大哥问道,他今天没有去铺子,他们铺子里有个帮工,和他们家也是沾亲带故的人,有帮工在其实用不着他天天去,但是他们不放心那个帮工,担心手脚不干净,两口子就轮替去店里坐着。
柳大嫂刚刚从外面回来,脸色阴沉,哼了声,道:“没见着他出来,倒是看见你那个弟弟了,往柳鱼璃他老家送什么东西去了,真是吃里扒外,东西不送娘家送给外人!”
柳大哥闻言皱眉,道:“哥儿果然都是养不熟的东西,往外泼的水,既然他们这样不把我这个舅哥放在眼里,就别怪我们不把他当亲家了。”
“他宁景不是想建房子么,他娘好大的口气说不差银子,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他宁家能拿出多少银子!”
柳大嫂赞同,道:“伯父家和我们家关系向来就好,夫君你去他家把这个事情一说,他宁景想买地,出多少银子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嘿,真以为我们拿他没办法啊,到时候有得他求我们的。”
柳大哥点头,道:“这事由我去说,至于其他几家人,你上门说去,这借道费绝对不能便宜了宁家,我们把口径统一,就要那些银子,不给不让修路,只要我们都是一致的,村里人也说不出错。”
“好嘞,那我就去找他们说去,这可是白得银子的好事,那几家人不得感谢咱们,我觉得到时候银子收上来,咱们柳家得多拿点,谅他们也不敢说啥。”
两人商量好了,见天色还未暗,就准备分开去那些人家商量事,恰巧出门的时候,就见柳二嫂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
“这都拿的啥?”柳大嫂眼尖的看过去,手已经去拿东西了。
柳二嫂直接将其中一份给她,道:“刚刚门前遇到的静秋,他拿过来的东西,见时间不早了,就没进来,让我提回来了,他就回家了。”
柳大嫂一顿,翻了个白眼,将东西抢也似的拿过来,打开一看,迟疑的道:“这个东西,看着像我家瑞雪说的蛋糕奶茶,不是吧,他柳静秋能拿回来这种好东西?”
听她这样说,柳大哥回了头,看了两眼食盒里的东西,觉得非常精致体面,他直接拿过来,道:“正好许久没有去伯父家拜访,不拿东西上门不合礼数,这个我看着不错,适合待会拿来下酒,我带走了。”
柳大嫂本来想尝尝,但柳大哥这样说了,她也只能咽下这句话,任他拿走,随即她一眼看向柳二嫂手里,发现她还多拿了一小份,顿时尖声道:“你怎么还私藏一份,好啊你,敢私吞我大房家的东西了!”
她说着就要扑上去抢,柳二嫂连忙躲开,大声道:“这是给老太太的一份,我没有私吞!”
可是不管她如何说,老太太那份还是被柳大嫂抢走了,最后没办法,柳二嫂只能把自己那一份取出来,单独给老太太送去。
一夜过去,宁景照例起来去竹林里练习了一会儿,然后在村子里转了转,回家和家人吃早饭。
饭后,他就提着些礼品,带着柳静秋出门了。
首先,是去敲定那块地的价格。
宁景和柳静秋一起进了柳相明家中,经过这几天发酵,这家人也知道宁景的来意,笑着将他们迎进去,还倒了茶。
宁景放下礼品,也没有废话,直接将来意说了。
柳相明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了笑,没有直接给宁景答复,反而和宁景东拉西扯起来,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说那块地位置多好。
“往年冬日下大雪,山上的野兽找不到食吃,总会下山扰民,咱们和安村啊,年年都备受其害,有些人家里鸡鸭被吃了,还有人受了伤,但是啊,咱们这一块是个风水宝地,从来没有被野兽骚扰过,别说鸡,连粒米都没有掉过,野兽都不过来的!”
他说着叹息一声,脸上似乎有些肉疼,道:“哎呀,这块地我本想留着给大孙子,等他长大了盖个好房子娶媳妇,还真舍不得卖啊。”
宁景笑了笑,面不改色,道:“我也知道这是让伯父家割爱,这一块也确实是个好地方,我看遍了村子附近,发现也就伯父这块地,和村西池塘那边比较好,思来想去这里离夫郎本家近,才选了这。”
柳相明闻言,连连摇头,道:“村西那块不好不好,那云家的不就是那块地的主人么?前两年就是野兽跑进他家里,男人都被叼走了一条腿,那块地不吉利。”
宁景只是一笑,道:“既然伯父都如此认为,那我们就只剩下选伯父这块地了,那伯父觉得多少银子可以把地过户给我宁家呢?”
一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柳相明的婆娘和儿子都在宁景二人身后对他挤眉弄眼,难掩兴奋,只觉得大把银子已经朝他们飞来了。
柳相明摸了摸胡子,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你这么想要这块地,看在你是柳家姑爷份上,咱们两家也算个亲戚,你……就给个一百五十两吧。”
顿时,空气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