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瞬,还是转身到了另一侧,掀开了帘子探了头往后看去。
车后还有两辆车,车上是祭祀用物,还有带给族人的礼物。除了自家家丁,还有许多停步注目的行人。人头攒动后,终于远远地看清了那道白影。
似乎也正朝她望过来,晨光打在他脸上,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但那眼中应当带着笑意的吧,宋言想着,又坐回车中,心中这时安稳了不少。
已经走了近半个时辰的路,意禾见她终于坐稳,于是笑道:“姑娘不要太担心。我瞧着今日没吃药一点事也没有。江道长又是跟着的,放心好了。”
意薇摸了摸她凉透的手指,将一个护手递到她手中,也道:“要不是风太凉,两边帘子打起来,这一路景色也是极好的,倒省的姑娘枯燥。”
窗外的张纪的影子遮了些晨阳,恰巧投在宋言半面脸上,宋言挪了挪身子,又重新坐在透光处。
“不必了,确实是冷的。”
按正常行速来算,酉时是刚好能到肃清县的,如此行车也不用太过着急,虽劳顿,倒悠然。
但路程走过一半多的时候,天却忽然阴沉起来。黑云压顶,必是一场大雨要来。
宋父想到肃清县中有一段路是每逢雨季就要困马陷车,这一车队很有可能就会困在那处。加上若遇大雨,处处都会难行,于是下令加快行程,争取申时能到。
车中颠簸坐卧难安。宋言只得叫意禾意薇两个将备着的厚实衣物垫在座上,才算可以忍受。但山雨欲来,风愈发凛冽。
车上坠饰撞在门上叮当乱响。宋言正心烦意乱,掀开帘子一看,就见张纪正抬手将那东西摘了下来。
猛风裹挟着一阵湿气涌进车中,宋言被吹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