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来?”夜辛冷呵,“谢家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让你连个人都带不来!”
周福只能把他在谢家看到的一切悉数告知, 他感慨道:“圣上, 谢家此次真是无妄之灾啊!”
耳畔是慧贵妃的哭喊, 还有周福为谢家开脱。
他当然知道此事不怪谢家, 但他更想要长生的丹药,可他膝下子嗣稀少,如果慧贵妃这一胎因为他的私心而保不住,他怕也是要后悔。
“圣上!”慧贵妃身边的宫女冲出来,跪地哭泣,“圣上我们娘娘说了,若是有任何意外,定要舍母保子!”
夜辛一听这种话就脑仁疼,他就算再无能,也断不会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当踏板,什么舍母保子,竟然说这么荒谬的话!
“周福!”夜辛咬牙,“去将谢爱卿请出来,并将此消息告知谢家,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请到何意!”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夜辛有些失力般坐在椅子上,长生不老果真是人人都无法触及的美梦,他不是看不出谢家在刻意躲避他,否则何意怎会突然累倒?
他闭了闭眼,罢了。
周福亲自去将谢潇澜请了出来,他语气有些急:“大人安好,您快些回府上看看,贵妃娘娘还等着救命呢。”
“多谢公公。”谢潇澜并未接他的话,只对他此次的迎接表示感谢。
周福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备好马车将他送出府了。
他虽人在牢狱,但对于外面的一切并非全然不知,因此当他回到府上时,着实没想到何意是真的病了。
“大人回来了!”
“快告诉老夫人和正君!”
人人奔走相告,离谢府最近的肖国公府自然是没得睡,何止是他们,怕是那些受何意义诊恩惠的百姓也都没睡好。
谢潇澜匆匆进屋,就见何意靠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表情亦是从未有过的疲累,他立刻上前:“夫郎……”
听到他的声音,何意先是一愣,而后瞬间抬头弯起眉眼,语气有些轻:“回来啦。”
“嗯,回来的有些晚,让你担心了。”谢潇澜眨眨眼坐在他身侧,他突然想到自己这数日都不曾沐浴,刚要起身,肩膀便被对方轻轻枕住了。
何意闭着眼睛,感慨着:“我累的厉害,但是心中却松快不少,他既然放你出来了,我们就不要再轻易将许多事揭过了。”
毕竟许多人都是没有心的,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好。”谢潇澜低应了一声,“喝药了吗?”
何意摇头:“那药喝了难受,那位还指着我进宫呢,我若是就睡下,他才是真的要发作了。”
谢潇澜眼底一片痛色,如果他地位超然,断然不会让何意陷入两难的境地,总有人要想方设法的逼迫他们。
他此刻是无能为力,却不代表永远都无法动手。
“怪我,还是怪我。”谢潇澜难以自持般道歉。
却忘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何意哼哼一笑:“无事,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既然事情已然发生到这般田地,就不要再轻易放过了。”
“好。”谢潇澜微微侧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他自然不会再放过那些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会。
两人相拥,片刻后何意提出离开,按照圣上所想,他已经将谢潇澜无恙放出,那何意无论如何都得进宫为贵妃诊治。
这是交易,不得不交易的交易。
何意带着数人进了宫,谢潇澜一时等不到他,沐浴后便直接去书房了,他提笔写了书信,让宋元连夜送去了逸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