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往前院走,他绝对听道谢潇澜的声音了。
果然。
还不等他走到前院,就正好撞上了步伐匆匆的谢潇澜,他咳了几声,沙哑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阙的二皇子突然腹痛呕吐……”
谢潇澜将自己的披风揭下给他披上,将他半带在怀里,勉强能遮挡些风寒。
后面的话即便谢潇澜不说,何意也明白了,如果南阙二皇子在大渊出了意外,这将是一个很好的开战理由,介时谁还管得了什么和平约定?
所以,这些皇子使臣,即便死,也不能死在大渊,死在谢潇澜面前。
“他都吃了什么?”何意边走边问,方才还好好的,且他们吃的都是一桌菜,没道理他有事,别人却没事。
谢潇澜蹙眉:“桌上的菜他都动过,餐后甜品和水果也都吃了。”
前院。
南阙二皇子在雁北戎的搀扶下躺在椅子上,海清源脸色苍白,额头和鬓角都泛着湿意,夜楚渊则是站在旁边做出一副十分焦虑的样子。
何意快步走上前,拽起南域二皇子的手腕号脉,他突然微微瞪大眼睛,看向谢潇澜时神色无奈:“轻微中毒。”
“什么?谁!谁要害我!”海清源有气无力的呐喊,手却精准无误的扣住了何意的手腕。
何意神色一暗,微笑着用另一只手快速捏了他胳膊的穴位,海清源吃痛,赶紧甩开了他手腕。
“没人要害二皇子,准确来说是你自己害了自己。”何意语气浅淡,“南域沿海,想必二皇子日日都在吃海货,我们大渊食物种类多,有些和海货相生相克,你吃多了自然会身体不适。”
海清源有些尴尬,原本苍白的脸仿佛能瞧见一丝红,他觉得有些丢脸,轻咳一声:“还请何大夫救治。”
谢潇澜自然没错过他借机拉扯何意手腕的情形,他退到一边默默站着,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海清源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
何意示意海清源躺到里屋的榻上,而后便在几双眼睛注释下,冷声道:“脱掉上衣。”
“什么?!”
海清源紧张又无措,他舔了舔嘴唇,顾及着还有谢潇澜在,嘴唇却是高高翘起:“这样不好吧?”
这个蠢货。
谢潇澜彻底冷下脸,眼底的暗沉几乎能冲破眼睛的束缚,将他周身都包围。
“冷静点。”夜楚渊拽了他一把,他看向何意,神情莫测,这般过早的就将软肋暴露,以后怕是还有得闹。
何意忍无可忍,出言讥讽:“二皇子可是方才吃酒吃昏了头?不想治病就立刻回南阙,死在南阙最好,否则还要惹我们大渊一身腥!”
这话便说的极其无礼且尊卑不分了。
但海清源只有会错意的尴尬,何况,大渊的王爷都没呵斥,他又哪里能多言,再说了,他如今还要依靠何意治病。
而且,医者多是脾气古怪,恶劣些也能理解。
海清源忙道歉:“是本王子唐突何大夫了,向你道歉。”
屡次被这样的人有意无意的冒犯,何意也来了脾气,直接不治了,他满脸怒意:“二皇子另请高明吧,省的一会施针,又要误会我对你有意了!”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神色如何,迈着步子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夜楚渊当即蹙眉呵斥:“像什么话!之淮还不快去好好管教你夫郎,来人,去请其他大夫过来!要最有资历的大夫!”
“是。”谢潇澜临走时抬眸看了一眼海清源,且等着的。
何意并未走远,谢潇澜走了几步便追上了,他赶紧将人带进怀里,将那股火压下才出声哄他:“瞧着要下雪,左右医馆没什么病人,你和潇潇先回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