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人大业,刻不容缓。
夜晚。
谢潇澜在何意的提前示意下躺在床上,手腕却是已经被绑在了床头,他好以整暇的看着屏风后胡乱鼓捣的人影,虽猜不出他要做什么,但“任由差遣”四个字,他自己可是做的好好的。
片刻后,身穿一袭红色纱衣的何意从屏风后露面,大抵是头次穿这种里衣有些不太适应,脸颊绯红,模样比衣裳还好看三分。
寸缕为着的谢潇澜反应强烈,他动了动喉咙看着对方步步朝他走来。
冷然时,何意是清冷谪仙。
妖娆时,何意是妩媚魅魔。
两者反差极大,却足以让谢潇澜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溃瓦解。
“你不许动。”何意盯着他的动作呵斥,“你由我差遣,事事都要听我的!”
何意是直白的主动的,谢潇澜知道。
没有哪一日比今日知道的多。
手腕间的布条在挣扎中阴差阳错的解开,迎接何意的是新一轮的大雪飘飘。
年节一过,谢家便张罗着送他们去京城的事,结伴总是比单打独斗要方便许多,只是这一次因为时间和路程问题,每个人带的东西都有些多,便没有挤一辆马车。
谢母眼眶通红:“意哥儿可别吃了苦,京城鱼龙混杂,在外说话做事定要小心些。”
“娘我都知道,您和潇潇回屋里吧,外面冷,待我们在京中安顿好,定会寄书信来的。”何意笑着摸摸谢潇潇的脑袋,“走了。”
“潇澜,此次进京科考重要,定要明哲保身!”纵使谢母再如何为母则强,眼看儿子要去远方故地,还是不免有些不舍,且京中对她们来说,实在……
谢潇澜扭头,神色凝重:“娘放心。”
车夫驾马离开,村里还有些人想送些东西来,可因为不赶趟儿只能又拎着东西回去。
马车里,何意琢磨着谢母的话。
虽说早就知晓谢潇澜从前家世不凡,但能让谢母说出“明哲保身”这种话,可见当初是受了牵连,不得不离京。
若真如此,那岂不是会遇到什么故人之类的?
“谢潇澜!”何意拉着脸瞪他,“你先前在京城没有什么相好吧?”
谢某委屈:“怎会!”
何意盯着他神情看了半晌,片刻后泄了气,确实瞧不出什么。
“谢家事有些复杂,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解释清楚,当初受了族中牵连,是故人为我家求情才得以离开,若此次能高中,便要站队了。”谢潇澜轻声说着。
何意对“站队”这个词不可谓不熟悉。
这代表着他们之后会成为某一方势力的支持者,他从前只在宫廷斗争里听说过,往后自己,竟也要参与其中了吗?
“我们会死吗?”何意紧攥着他腰间的衣裳,若是再死一次,他应该不会再穿越了吧?
谢潇澜垂眸看他,似乎是想到什么,他轻笑:“不会。”
他不允许前世之事再发生,更不允许这样鲜活的生命陪着自己陨落。
鲜花就该开在春日里。
而他,会抓紧自己的春天。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