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应该很高,他坐在树下,只穿着单薄的一层里衣,头发披散下来,发尾有些卷曲。

他大概在这待了有一会,昨夜下了雨,他身上的衣服看着也湿哒哒的。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漂亮的眼睛半睁,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

宋曦有些畏惧,上山时绕开了他。

快天黑时她才下山,不出所料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姿势都没变,还是坐在那,就像一个死人。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哆嗦着摸了摸他的手腕,脉搏强劲有力,感觉比她还鲜活。

男人似乎瞥了她一眼,然后又无知无觉地垂着头。

宋曦给他留了半块吃剩的烧饼,毕竟她家是开医馆的,发一发大慈恻隐之心也很正常。

两三天后,宋曦又上山,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和他面前被雨水泡发又被小兽啃食了大半的烧饼。

“你不吃就还给我啊!”她有些恼地跺跺脚,忽然意识到他可能不会吃。

有些傻子就是这样的,以前常来她家拿药的王家傻子就是,东西喂到嘴边还能掉出来。

她看着地上爬满蚂蚁的烧饼,和男人干了又湿的衣裳,想了想,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没有地方去是吗?跟我过来。”

宋曦带着他来到一处山洞,这是采药人和猎人躲雨和暂住的地方,不说多舒适,起码不会被雨淋。

她点了一簇篝火,回头时看到男人垂眼站着,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心中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