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却是他这一生顶顶糟糕的日子。
过了许久,见屋内毫无动静,梓云不得已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太子,身体可有不适?”
里头没有什么声响,她便又敲了好几下。
等她吩咐身后人去唤帝后时,赵桎才开口:“无碍,方才只是觉得疲累,歇息片刻。”
无碍的,他心里想着。
转身的片刻,他将苏瑛召下来。
眼前的苏瑛一如既往的素身黑衣,沉默得仿佛和他的大婚无关。她低垂着头,半蹲在他面前,更是和之前无数次下来的时候毫无差别。他要她抬头,仔仔细细地观看,想通过她面上的细纹来揣测内心。
被她那清凌凌的双目灼伤,赵桎别开眼。
他叫她下来做什么呢?
摸到身上木盒里的药膏,他舒了口气:“翊儿顽皮,跌伤了腿,你且将它送过去。”
苏瑛默默地接过来。
背过身,赵桎的耳朵开始泛红:“你今晚……就不用随身了。”
“是。”苏瑛明白,遵令后便从窗口翻出。
她的背影消失得很快,快得连赵桎都还未捕捉到衣角,便再也不见。他愣愣得待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意犹未尽。攥紧双手,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明明春日里的微风是和煦的,可吹在他身上,却阴得发冷。
这一天赵翊不太好过,连皇兄大喜之日都不能去凑热闹。
只因昨日贪玩,摔断了左腿。